半盒桃花酥

戍守边关十年,我回来,就是为了亲手将渣爹和后娘送进地狱

我爹要将他的小青梅沈姨娘扶正,做威北侯府正妻。

“宁宁,你沈姨娘嫁给我已十几年,为我生了一儿一女,贤惠敦良,配得上我定北侯爷。”

我母亲尸骨未寒,我和弟弟还在披麻戴孝。

我不欲和他多言。

更不会告诉他。

我绝不可能让他和这个女人踩着我娘的尸骨,荣登高位。

1

彼时我娘刚刚下葬,我和弟弟陆源在风雨中站了良久。

陆源咳得撕心裂肺,因气愤拳头捏得紧紧的。

似有泛白之意。

这座高门大院,竟落入狼心狗肺的我爹爹陆正奇的手里。

想当年外祖父是一品军侯威北侯,外祖母生下我娘后,撒手人寰。

外祖父一人养大我娘,将娘养成了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

陆正奇成了我外祖父的赘婿,也成了威北侯唯一的继承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待我娘,虽不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也看在我外祖父威北候的名头下不敢做的太难看。

眼看外祖父离世数月,我爹陆正奇的狼子野心露了出来。

竟伙同姨娘将我娘坑害,更是让我一母同胞的幼弟险些丧命,若陆源丧命,那沈姨娘的儿子陆钰就能名正言顺的承袭世子之位。

呵,这算盘打得,他们怎么敢的?

刚回到府里,陆正奇携沈姨娘缓缓而来,不顾我和陆源伤心,一心只想扶沈姨娘上位。

“宁宁,源儿,你沈姨娘在侯府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做正妻,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沈姨娘是陆正奇的小青梅,当年我出生后,外祖父将我接走带往边关教养。

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竟让陆正奇钻了空子,和沈姨娘再续前缘,外祖父不得已,同意沈姨娘进府。

陆源清咳着,心下无比的悲愤,我自在边关,早就养成了火辣的性子。

闻言直接起身,看着沈姨娘轻抚肚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陆源不动声色的拉住我的手,转向陆正奇和沈姨娘:“父亲,母亲尸骨未寒,此时谈这件事未免遭人诟病,从长计议为好。”

陆正奇正欲反驳,沈姨娘忙拉住陆正奇的手:“侯爷,源儿说得对,再等等吧。”

真乃贤惠敦良之典范。

陆正奇轻拍沈姨娘的手,叹了口气:“就是委屈你了。”

沈姨娘轻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只要能够待在侯爷的身边,就不委屈。”

一番话倒是显得我和陆源不懂事了。

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我就想起我娘临死之际握着我手,嘴角呕血却难发一言的样子。

我绝不可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看着沈姨娘扶着后腰缓步离开的样子,我和陆源对视一眼。

前几月外祖父离世的消息传回临渊城,母亲和陆源悲痛欲绝。

母亲带着陆源在灵堂待了数日,沈姨娘在香烛中掺毒。

若不是陆源自小身子强健,怕也和母亲一样,早就遭了沈姨娘的毒手。

我看着陆源:“这些事,陆正奇知道么?”

陆源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长姐觉得呢?”

母亲身为世家小姐,不屑那些勾栏做派,让沈姨娘得尽宠爱,诞下一子一女。

起先陆正奇还迫于外祖父的威名,可眼看着外祖父天高地远,屡屡给陆源和母亲使绊子,母亲不欲多言,陆源更是懒于后宅妇人计较。

想不到就这么被沈姨娘坑害了。

我冷笑一声:“沈姨娘又有孕了?”

陆源点头:“是的,月余了。”

难怪竟让陆正奇扶正她。

春晓抱着条小黄狗进来,我和陆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此后,我以要帮陆源休养身体为由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换了一遍。

并开始逐步蚕食威北侯府的势力。

陆源时时将小黄狗抱在怀里,在旁人看来,是喜欢得紧了。

2

庶妹陆芝沅趁着我和陆源外出之际,来抢我们的小黄狗。

我和陆源将将回来就看到陆芝沅抱着小黄狗离开。

我不悦,直接上前争夺:“你干嘛?”

陆芝沅梗着脖子看着我:“长姐,大夫说姨娘这胎胎里弱,需进食狗肉调养。”

陆源在后摇摇欲坠:“你们欺人太甚!”

我上前争夺,小黄狗挣扎尖叫,陆芝沅命人直接抱着小黄狗离开,我气愤不下,抬手就给了陆芝沅一巴掌。

却不料,陆芝沅猛的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哭得梨花带雨:“长姐,求你了,姨娘真的需要进补,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保不住啊。”

“要吃狗肉,自去外面买就好,为何要来抢夺我的狗?”

正要追上去,陆正奇从后怒喝一声:“陆宁!陆源你们在干什么?”

我说这陆芝沅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

“父亲,这狗我们已经精心养了数月,姨娘要吃,可以吃外面买的啊。”

陆正奇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姨娘肚子里怀的也是你们的弟弟妹妹,难道弟弟妹妹还比不过一条狗么?”

陆源上前拉住盛怒的我:“爹爹说的是!是我和长姐不懂事了。”

说完,陆源慌忙拿出锦帕,竟是咳出了丝丝血迹,我抬眸去看陆正奇。

见他不忧反喜,更是和陆芝沅对视一眼后,嘴角压都压不住,哼,这两人,想必是觉得熬死陆源,这世子之位能落到陆钰手中。

看着他,只觉得一阵悲凉,在他眼里,我和陆源难道不是他的孩子么?

陆正奇拍了拍陆源的手,陆源嫌恶的挪开,十几年了,陆正奇眼里心里从未有过我们姐弟二人,每每陆源和他们发生争执,他偏袒的从来都是他们。

看着陆芝沅带着小狗离开,我和陆源相视一笑。

看我心致不高,陆源捏着我的手,他整个人冷得像是一滩冰水。

我对陆正奇那丁点父女之爱,消逝得无影无踪。

母亲生陆源当夜,沈姨娘还怀着孩子,以肚子疼为由,不让陆正奇来看母亲。

更是伙同院里的下人,让母亲生疼了几个时辰后,才带来了大夫和稳婆。

陆源出生后没多久,沈姨娘就生下了庶妹陆芝沅。

陆芝沅乖巧惹人,陆正奇倾注了满腔爱意。

陆源稍大一些后。

更是在沈姨娘的撺掇下,说是为了让陆源成才,磨砺心智,动辄打骂。

寒冬腊月间赤身在雪地里是常事,每每都支开母亲,这么多年,母亲竟从未在书信中提及过。

我心下难过,反握住陆源的手:“那你为何不告诉母亲呢?为何不来边关找我和外祖父?母亲,母亲为何……”

“母亲对陆正奇情根深种,又不忍你和外祖父在边关御敌之际还要为我们分心,每每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当夜,已怀孕四月的沈姨娘小产了。

我和陆源立在房顶上,听着沈姨娘的痛哭尖叫,心下畅快。

“母亲弥留之际时,我曾去求陆正奇看看母亲,沈姨娘百般阻挠,最后我连母亲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提起母亲,陆源悔不当初,想来就算沈姨娘千刀万剐,也难泄他心头只恨。

我拍了拍陆源的肩膀:“放心,这只是开始。”

那狗是我和陆源喂的不假。

毕竟每日麝香狗肉喂的狗,狗吃狗肉和人吃人肉一般无二。

这肉旁人吃了无所谓,但谁让沈姨娘有孕呢?

陆芝沅炖好狗肉后,还特意“好心”的给我们送来了两碗。

看着我们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陆芝沅不知道多高兴,献宝似的给沈姨娘。

沈姨娘看我们吃瘪,狗肉吃起来格外酥香。

一个成型的男胎,沈姨娘痛了大半夜,我和陆源就站在房顶听了大半夜。

这才开始呢,可得多撑一会儿,别让我们失望。

3

沈姨娘没了孩子,正在坐小月子。

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我和陆源对视了一眼,陆源缓缓点头:“像。”

“有几分?”

陆源缓步起身,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面前的女子:“至少有七八分。不过我觉得够了。”

沈姨娘是陆正奇倾心相待的爱人,这么多年,陆正奇独宠沈姨娘。

但她毕竟年老色衰了,所以我找了个沈姨娘年轻时有七八分像的女子到府上来。

也姓沈,我看着她:“你决定好了么?”

“是。”

“去吧。”

当夜,陆正奇和友人去喝酒,醉酒后歇在了酒楼,第二日就带回了她,并提了姨娘,我和陆源唤她小沈姨娘。

“长姐,这女子你是哪里找来的?信得过吗?”

我看着沈姨娘和陆正奇琴瑟和鸣的样子,轻蔑一笑:“灭门之仇,她怕是比我们更想杀了沈姨娘。”

“她的真实身份是?”

“沈姨娘的表妹,当年,沈姨娘父母双亡,小沈姨娘父母好心收养,并许配给了小沈姨娘的哥哥,没想到沈姨娘攀上了陆正奇这条大腿,狠心将小沈姨娘一家毒害。”

“这事,陆正奇也脱不了手,我从边关回来之时,偶然救下她,后来才发现她是沈姨娘的表妹。”

第二天,沈姨娘以要教规矩为由,将小沈姨娘带走,小沈姨娘除了一个沈姓,被我全部洗白。

沈姨娘哪找得到一点信息。

沈姨娘不过是教导了几句,小沈姨娘则是将自己弄得满身淤痕。

言语间一直为沈姨娘开脱,陆正奇看着自己的美妾,心里越发的心疼,流水的珠宝送了过去。

据说,沈姨娘在屋里发疯,本就小产了,这下子,更是气火攻心,直接吐了血。

“乘胜追击还是徐徐图之?”

我正在写信给元祁,笑了笑:“当然是乘胜追击了,他们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

早年间外祖父给我定下的亲事因国丧生生推迟了三年,我从十五岁熬到了十八。

莱阳元氏乃是大凛一等一的世家大族,根基百年朝上,不日就要来下聘了。

而元祁,自小隐姓埋名的跟在外祖父的身边,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我们之间早就两情相悦,但旁人是不知道的,尤其是沈姨娘和陆芝沅。

这些天,元祁往威北侯府送来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价值连城又巧夺天工。

陆芝沅每次看到,眼睛都要落到地上了,那眼底的艳羡,早就掩盖不住了。

陆源看着元祁的书信,笑得开怀:“准姐夫就这么任由你胡闹?”

我蛮不在乎的回了他的书信:“他现在都说我不如军营里那会欢脱了,毕竟若是当初的我,早就几刀将这些腌臜玩意儿砍了。”

陆源点点头:“倒也是。准姐夫邀请你去凛元寺?”

“是啊,那陆芝沅知道了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毕竟,沈姨娘怎么会允许我嫁得这么好,而自己的女儿嫁得不好呢?

阳春三月,凛元寺的梅花开得尤其好。

我和陆源得了元祁的邀约,刚出院子。

就看到陆芝沅一身翠柏柳的装束等在门口,看到我和陆源。

甜甜一笑,矮身行了个礼:“长姐,二哥哥。”

我和陆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正要离开,陆芝沅慌忙上前来:“长姐,二哥哥,你们要出门么?”

我点点头:“是,元家来了人,我和元祁已订婚,他来邀请我去看梅花。”

陆芝沅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长姐,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梅花了,可不可以带我去?”

我冷眼看着她:“你去干嘛?”

陆正奇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过来:“宁宁,源儿,你们要出门,也带上沅沅去啊。”

我不悦:“不带!”

陆正奇冷下脸来:“沅沅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们这出门却不带她,也不怕旁人嗤笑。”

我捏着拳头,陆源急忙上前来打圆场:“父亲说的是,长姐,我们带着三妹妹一同前往吧。”

我和陆源早就做好了决定,我性子乖张唱红脸,陆源温润如水唱白脸,不然直接邀约,恐引起他们的警惕。

看我不情不愿的样子,陆芝沅高兴不已。

直接跟我们上了马车。

“长姐,元家哥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啊?”

我看着陆芝沅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冷哼一声:“关你何事?”

陆芝沅立刻噤声,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妹妹错了,妹妹就是问问。”

“不该问的,别问!”

4

元祁早就到了。

待我门上完香出来,陆芝沅一副欢脱的样子跟在我们身后,眼睛却时不时的滴溜溜的转。

也是,没看到元祁,她怎么甘心?

陆源走在我后面,显得有些气力不足:“长姐,你先带三妹妹去梅林吧,我要在此歇会儿。”

“没事儿,让你元祁哥等着。”

陆芝沅吵嚷着许久没有看过梅花了,兴奋得四处跑,不一会儿就将我和陆源撇下。

我和陆源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没一会儿,身穿月白牙锦袍的元祁从我们后面跟了上来。

许久没见,我看到元祁眼睛亮了亮:“你来了。”

元祁直接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对着陆源点了点头:“是啊,再不来,你怕是都要忘记我了。”

我嫌他不正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元祁撇撇嘴:“陆源,你说说你长姐,用人在前,不用人朝后,可真是落井下石得紧啊。”

这条路是我和元祁精心研究过的。

人迹罕至,因为出行的是世家姑娘,不好去外人面前抛头露面。

我说不过他,只能努努嘴,任由他牵着,反倒是陆源爽声大笑,哪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不消片刻,元祁对着我和陆源努努嘴。

前方那美娇娘不是陆芝沅又是谁?

欢脱的跑跑跳跳,犹如精灵一般。

“哎呀,你谁啊?走路这般莽撞?”

前方传来陆芝沅娇嗔的声音。

我们不动声色看着,只见那人一身紫色华服,端的是天王之姿,陆芝沅一时竟忘记了说话。

来人俯身缓缓将陆芝沅扶起来:“是在下孟浪了,姑娘莫要见怪。”

陆芝沅眼睛都看直了,想来是把这人当成了元祁。

见目的达到,我们三人缓步前行,陆芝沅急忙松开那人的手,悄悄的走到陆源的身后。

眼睛却偷偷的撇了过去。

元祁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爷……”

我和陆源急忙上前赔罪:“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小妹唐突,叨扰了王爷清静,王爷莫怪。”

说完,我看向陆芝沅:“沅沅,还不快来给王爷赔罪。”

陆芝沅的眼睛盯着元祁的背影很是不甘,但听见我们说这位是王爷,又喜上眉梢般的上前:“参见王爷。”

汝阳王抬眸:“无妨,是本王唐突了,不关令妹的事。元祁,这位怕就是威北侯的嫡外孙女了,你的未婚妻了。”

元祁点点头:“王爷慧眼,这是威北侯的嫡外孙女陆宁,这是她的弟弟陆源,这是她的庶妹。”

汝阳王的眼睛在陆芝沅的身上不时的探勘着,惹得陆芝沅脸红不已。

但临渊城几位王爷都已有王妃,陆芝沅自是知道的,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来。

“王爷此番来此是?”

汝阳王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今日是王妃的忌日,本王来上柱香。”

陆芝沅的眼睛亮了起来。

眼见目的达到,我抬手告辞。

一行人下得山下,元祁拱手:“明日我会让父亲来提亲下定。”

我矮身回礼:“好。”

回去的路上陆芝沅难得的清静,看样子,她是陷入了纠结中了。

深夜在屋里,陆源翻进我的院子。

“怎么样?”

陆源点头:“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沈姨娘还是更中意元祁哥。”

“那明日?”

“做好准备,沈姨娘此人惯会使些阴脏手段的。”

我点点头,只待明日给元祁好好的说说。

下人来报,沈姨娘命人去买了合欢香。

我和陆源都皱起了眉头,沈姨娘此人,还真是半点不拿我威北侯府的声誉当回事。

第二日一大早,本在坐小月子的沈姨娘生怕旁人不知威北侯府现在是她揽事。

未坐满一个月就强撑着起来做事。

我乐得清闲,和陆源在水榭对弈。

当然,要是元祁那厮不来打扰我的话。

陆源手持玉扇起身:“姐夫。”

我瘪瘪嘴,抓了把瓜子顺势塞给元祁:“今晚你们要歇在外院?”

元祁默了默:“应该是,你父亲一直在灌我父亲酒。”

陆正奇还真是,竟妄想将元祁变成陆芝沅的。

“那你今晚小心些,那沈姨娘,昨夜购了些合欢香。”

元祁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眉头皱得什么似的:“这么龌龊?”

我和陆源轻笑:“毕竟你可是个香饽饽啊。”

“那汝阳王没看上?”

我耸耸肩:“想来也不是没看上,毕竟是续弦,再者,沈姨娘一直很喜欢抢我和我母亲的,不巧,你是我的。”

陆源摸了摸发起的鸡皮疙瘩:“长姐,你这情话讲的,可真是?也只有元祁哥受得了了。”

“他乐在其中得很。”

元祁满眼宠溺的看着我,并不多言。

5

我和陆源隐在元祁的门口。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的站在元祁的窗户外。

不多时,元祁从后窗翻了出来:“现在怎么办?”

那小厮做完一切,转身离开,却并不回沈姨娘的院子,而是朝着我的院子去了。

我和陆源对视一眼:“他去我那边干嘛?”

迷香渐渐燃了起来。

陆芝沅从远处走了过来,我们急忙躲在暗处。

春晓从后摸了上来:“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

“沈姨娘身边的小厮进了您的房间,还燃了香!”

元祁猛的拍向身边的翠竹,一声折断,没进门的陆芝沅警惕的朝向我们这边。

陆源捏着拳头:“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忙去捂陆源的嘴,元祁捏着我的拳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点点头:“去把那小厮抗到这房间里来。”

“是!”

看样子,沈姨娘不仅是要对元祁下手,还要对我下手,要是我真因那什么小厮失了清白。

以元家的权势,更是不可能要我了,好歹毒的心。

陆芝沅在门口待了许久,只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

房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人散着上身的衣襟,元祁来捂我的眼睛。

只听一阵闷哼,陆芝沅被拉了进去。

我被捂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怎么样了?”

“陆芝沅没看清人脸,被拉进去了。”元祁在我耳边轻声道,惹得我一阵颤栗。

陆源气愤不已:“咎由自取!”

没过一会儿,屋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多时,一声又一声打砸,我按下元祁的眼睛:“被发现了?”

陆芝沅的尖叫越发的惊恐:“救命啊!救命啊!”

陆源蛮不在乎的摆摆手:“想来是发现人不对了,但是她哪里是那小厮的对手?”

远处陆正奇带着沈姨娘飞快的赶了过来。

我拍了拍陆源和元祁:“该我们上场了,元伯父睡得熟吧?”

我还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我们还有那么多亲族之女,威北侯府的声誉不能毁。

“放心!”

我们自院门而入,正巧看到陆正奇踢开了房门:“元祁!你个畜生!”

元祁缓步上前:“侯爷,此言何意啊?”

沈姨娘听见声音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刚好看到我们三人。

陆芝沅衣衫尽破,早已不能蔽体,陆源和元祁急忙背过身去。

那小厮中了迷香,淫笑着追着陆芝沅出来。

陆源冷哼了一声:“来人啊!将这对狗男女拿下!”

陆正奇一脸惊恐的看着陆芝沅,急忙脱下外衫罩在陆芝沅的身上。

小厮被捆在地上,浇了不少的凉水,陆芝沅在下首跪着,哭得无比的凄惨。

陆正奇看了一眼元祁,发现并无其它的外人,竟长出了一口气。

元祁拱手:“伯父,您刚刚是何意?”

陆正奇顾左右而言他:“元祁啊,你怎么没在房间里?”

元祁冷哼了一声:“所以伯父的意思是?我活该被算计?”

陆正奇的脸色变了变:“你混说什么?”

“又是迷香,又是庶女的,元祁无福消受。”

“你!”

沈姨娘跌跪在地:“侯爷,今夜的事,一看就是有人构陷,您要为沅沅做主啊!”

竟然颠倒是非!

“沈姨娘此言,不就是说我们构陷的么?是吧?”

沈姨娘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冷笑一声:“那就请姨娘说说,我构陷陆芝沅和我的夫君,意欲何为呢?”

沈姨娘一时气竭,找不到话反驳。

我跪在陆正奇的面前:“求爹爹做主!元祁是我的未婚夫,庶妹自荐枕席,好生无耻。”

陆正奇揶揄了两声:“嗯,那个,话不能这么说,沅沅对元祁一见倾心,这才铸成大错。”

我和陆源被气笑了。

元祁缓缓踱步上前,拍着手掌:“好一个一见倾心?我元家虽不是皇家贵族,但到底是凛元一等世家,这种无耻的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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