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盒桃花酥

我渣了我的侍卫,还渣完就跑,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1

被我始乱终弃的侍卫称帝了。

他当了皇帝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满世界抓我。

并且扬言,谁要是把我捉拿归案,他就赏谁高官厚禄,反正他这皇帝也是篡位来的,在他身上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勇夫多了,我就得赶紧跑路。

大街上,一行行的人们呼喊着:“抓凌芮!得官位!”

我裹紧了头纱,像过街的老鼠。

一路避开人群的追赶和守卫的审查,我换上了男装,唇上贴了小胡子,前胸后背裹上了好几层棉布,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魁梧一些。

出了城我就开始没命的疯跑。

没办法,我惜命。

肖卓那厮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却是个小心眼的。

肖卓原本是我的侍卫。

肖家祖上跟皇家沾亲带故,据说因为叛乱被贬为庶人,连这肖姓都是后来改的。

我们二人之间都是我说了算。

我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我捉鸡他就不敢杀猪。

我说今天的太阳是绿色的他就不敢反驳一句是红色的。

我是王爷的女儿,他是我的侍卫。

那一夜,在得知我要被送去和亲的时候,一时酒醉,我把肖卓睡了。

我知道他武功高强,我也知道他这个人不好女色。

可我还是睡了。

第二天醒来我本打算抵死不认账。

结果就开始内乱了起来。

亲没和成,国先破了。

我觉得他大概是恨我的。

恨我夺走了他的清白,所以一路追杀我。

肖卓进府的时候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的少年,身板单薄,却已经是个不苟言笑的冷血侍卫了。

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被我钦定为自己的“贴身”侍卫。

至于怎么贴?

那全在我。

有一回,我骑马的时候摔了,额前破了皮,腿也擦伤了。

我是没当回事,府里其他人就更不当回事了。

但是半夜的时候,我睡着觉突然觉得腿痒痒。

睁开眼,才发现是肖卓。

他正在给我上药。

我在王府是不得宠的女儿。

就连肖卓也是在我死缠烂打之下才要来的。

其余的姐姐妹妹们都有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只有我没有。

所以,我闹了一场,父王被我烦的受不了了,总算把肖卓给了我。

姐姐们都笑我,找这么一个青涩的侍卫能干嘛?刀都快比他高了!

但我不管,我就是要肖卓。

身为侍卫,是不能有感情的。

肖卓一出生就没了爹娘,他是被一群侍卫养大的,既不温柔,也不体贴。

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温情可言的。

所以,我惯爱在吃糖的时候趁其不备塞进他的嘴巴里。

看着他的两颊鼓鼓囊囊的像只松鼠,吐又不敢吐,只能慢慢的在口腔里化开。

那模样,别提多好玩儿了。

王府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却比不上一路大逃亡来的艰难。

我是通房生的孩子,身份比不上嫡出的姐姐妹妹,就连侧妃生的都比我高贵。

我就像是个被人遗忘了的女儿,我只有肖卓。

那段时日,我们两个互相温暖彼此,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距离,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可是,皇上输了几仗后心灰意冷,要从宗室里挑选几个不得宠的女孩儿去和亲。

真巧,我就是那个不得宠的女儿。

我哭着求爹爹,我说我没有娘,求爹爹怜悯我。

爹爹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他说:“正因为你没有娘,也就没有牵挂,所以要好好的报答王府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把肖卓引诱过来的了。

好像是找了借口,说我心口疼。

他一脸担忧的掀开了帐子。

我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没有推开我。

我回想了好多跟肖卓有关的记忆。

我们两个就像是没人要的小兽,互相依偎着舔舐对方的伤口。

可是如今,蚯蚓翻身成了龙。

我却是那个破国王爷的女儿。

甚至连封号都没有。

姐姐们都是郡主,只有我,还是王爷的女儿。

我怎么面对肖卓?

我不知道他是恨我,还是别的。

我只知道,我要跑,跑的远远的。

我不想再被放弃了。

打死我也想不到,再跟肖卓见面的时候,我正在臭水沟里挣扎着。

“还跑吗?”

他虽白龙鱼服,却看起来更显霸王之气,此刻正扯起唇角冷笑着。

我蹲在臭水沟里,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真是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能亲自屈尊出来逮我。

看来他真的是恨我。

“出来!”

他冲我伸出了手。

那双手,是我摩挲过无数次的,连他手心里有多少茧子我都知道。

可我不敢握住。

“凌芮!你傻了?”

或许见我还没有理他,肖卓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小姐,我带你回家。”

他说出了这句让我梦到过无数次的话。

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外掉,我承认自己是个眼窝浅的。

小时候姐姐们欺负我,我哭。

长大了选首饰没我的份,我哭。

我总是用哭来掩饰自己的卑微,只要我哭了,她们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久而久之,我的眼窝就变浅了。

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让我哭成泪人。

我仰起头来,泪眼模糊的看向了那个男人。

自十三岁进府以来,我看着他从青涩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

再到如今这个浑身威严的一国之君。

不过短短十二年,弹指一挥间。

那么久,又这么快。

他还是会称我一句“小姐”。

仿佛那些岁月一直不曾离我远去似的。

我被肖卓接进了宫。

几个宫女低着头把我剥光了扔进了池子里洗刷干净了,又给我换上了新的衣裳。

我知道了,肖卓大概是想让我干干净净的上路。

还真贴心啊!

“感动”完了后,我迈着沉痛的步伐走进了他给我准备好的寝殿中。

宫里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唯有这座寝殿格外低调。

我细细打量了一遍,还没等目光收回来,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满了吃食。

许久都不曾吃过饱饭的我,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所以,等肖卓踏进寝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大快朵颐毫无形象的模样。

我一见他眉头紧皱,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鸡腿。

断头饭,我懂。

肖卓继续皱着眉头:“吃啊,继续。”

我生硬的嚼了几口饭,又眨眨眼睛假装无辜。

肖卓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吐出了一句让我天灵盖都快炸开的话。

“吃饱了就过来睡觉!”

看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解衣裳的架势,是想跟我一起睡???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疯了?

2

现在的问题是,只有一张床。

床很大,还雕了花,比我过去在王府里睡的大多了,够十个人并排躺还有富余。

更别提之前睡过的破草席了。

肖卓如今已经不再是我身边尽忠职守的侍卫了。

一大堆宫人安静的伺候着,铺床的铺床,拿鞋的拿鞋,倒是显得我很没用的样子。

我局促不安的模样让肖卓看在了眼里。

他挥了挥手,伺候着的宫人们又继续安静的鱼贯而出,一来一回,整个殿中都维持着寂静。

这样的安静让我害怕。

逃亡的这几年,我最怕静谧无声的深夜。

因为你不知道危险会藏在哪里。

我用手指搅着衣角,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卓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过来。”

我往前挪了一小步。

肖卓眼睛都瞪大了:“到我身边来!”

我小碎步挪了过去。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拥入了怀中,然后带着我,一起倒在了暄软的大床上。

肖卓用手护住了我的后脑勺,蚕丝被子兜头罩了过来。

他的声音隔着被子隐隐约约的传来。

“睡吧!”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

“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一夜我睡的格外安心。

肖卓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怀念。

尽管已经多年未见,可我对他的思念半分都没有消退。

这个认知让我很惶恐。

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颤颤巍巍的想要找个机会跑出去,然后发现门口多了四个守卫。

顺便殿内站了不少伺候的宫人。

他们一口一个“娘娘”的叫我,把我叫的都快崩溃了。

“住嘴!我不是娘娘!肖卓……不是,皇上呢?我要见他!”

开什么玩笑?

我?一个前朝王爷不受宠的庶出女儿,混了小半辈子连个封号都没有,能进宫当什么娘娘?

摆在床头的送子观音娘娘还差不多!

无奈宫人们像哄孩子似的,基本做到了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动不动就跪一地,哭着喊着不让我出门溜达。

这一上午,连口饭都没吃上,倒是玩儿了一早上的老鹰捉小鸡。

嗯,没错,我就是那个“鸡”。

气喘吁吁的半瘫在椅子上,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为了能出去,故意玩儿绝食,把一桌的饭菜都无视了。

这个时候,我的肠胃已然唱起了空城计。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肖卓把我困在这里,横竖不能饿死我。

不等我把盐焗鸡腿塞进嘴里,就听外头来报:“皇上驾到!”

完了,抢鸡腿的来了。

我跟肖卓之间起过唯一的争执就是鸡腿。

他小时候没人疼,吃过最好吃的就是鸡腿。

鸡肉嫩滑爽口,连带着浸了盐味略显软烂的鸡皮一起吃进去,那滋味,别提多美妙了。

而我是王府不被重视的庶女,其他庶出好歹还有娘护着,我什么都没有。

至于鸡腿?

姐姐们吃剩的骨头能轮到我就不错了!

所以我跟肖卓最大的乐趣就是去后山抓鸡。

两条鸡腿一人一条,谁也不用抢谁的。

唯独那一天,昌平侯的儿子杜纪文来王府做客,我偷偷摸摸的去看了一眼,发现小杜气质文雅,身姿挺拔,甚至与肖卓能有一比,捧着发烫的脸晕头转向的回来,嘴里嘟囔着:“肖卓,杜纪文貌若潘安,简直太帅了!”

也是那一回,后山的鸡腿被肖卓独吞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鸡已经没腿了。

肖卓两颊鼓鼓囊囊的,大眼睛瞪着我,也不说话。

我气不过,扑过去大喊:“还我鸡腿!”

可惜晚了一步,鸡腿就剩骨头了。

我跟肖卓闹了别扭,几天都没说话。

后来啊……

杜家来提亲,提的是嫡出的姐姐。

我即将被父亲送往他国和亲。

我再也没有吃上鸡腿。

肖卓身穿明黄色龙袍,满身威严。

我手里举着一只鸡腿,哈喇子不敢淌出来。

趁他还没发现的时候,赶紧一口咬在了上面。

殿内跪满了人,我咬着鸡腿也要跟着下跪,反被他牢牢的摁回了座椅上。

“急什么?接着吃啊?”

他扬起唇角,眼睛里闪耀着细碎的光。

我觉得自己有些心梗,对着他这张脸,容易消化不良。

“出息!鸡腿而已,你若是想吃,尽管去吩咐一声就是,御膳房有的是鸡腿,实在不行,朕以后下令,全国百姓家的鸡腿都要上供留给皇后娘娘,如何?”

他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皇后娘娘?

是我?

我面若痴呆,傻傻的看着眼前之人。

一瞬间,竟想起过去我们曾玩笑过的话。

我百无聊赖的问他:“肖卓,你以后会娶妻吗?”

肖卓面无表情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会!”

“那你会三妻四妾吗?”

“不会!”

“为何?我爹好多妾呢!”

“属下并非王爷,属下也不需要很多女人,属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哇!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听的我都心动了!肖卓,倘若以后我嫁不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啊?”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即便我是王爷的庶出女儿,也断不可能嫁给一个侍卫。

女儿对王府来说很有用处,可以用来换取更多的利益。

我爹怎么肯轻易的把女儿嫁出去?

可他却低下头来盯着我的眼睛,格外认真的说了一句:“好。”

那一句好,我原以为他是敷衍我的。

却没想到,如今这个九五至尊,却仍旧把皇后娘娘这个称号给了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肖卓的眼神一直在我的头顶盘旋着,如果我的头是面团捏的,现在应该都熟了。

“怎么?怕了?”

良久,久到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先把饭吃了的时候,他才开了口。

我勉强自己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才发现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双眼睛里的热度,几乎要将我烤化了。

有怀念,有眷恋,还有我说不清的丝丝缕缕。

我怕极了这样的眼神。

“您如今是一国之主,这样的玩笑话,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我的手指又在衣角绕啊绕,弄的衣裳都变得皱巴巴的。

肖卓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老茧有些磨我手背的皮肤,有些麻,有些疼。

“朕的皇后,你敢不要?”

他的话语里有些急切,还有着我不明白的失落。

我摇了摇头。

尽管他如今成了皇帝,他可以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

可我,有什么可以还他?

“肖卓,不,皇上,我如今是这样的身份,又凭什么可以当皇后呢?您要的是能帮扶您的,而不是我这样身份低贱、早就过了双十年华的女人。”

我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懦弱的样子暴露在肖卓的面前。

我爱哭,但不代表我必须哭。

人在悲伤的时候,其实是哭不出来的。

这种难过,令人窒息。

肖卓松开了我的手。

他站起来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

缓缓的,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好,朕不会为难你。”

3

肖卓!

你这混蛋!

说好了不为难我,怎么还不放我出宫?

凭你现在的身份,随随便便赏我几千几万两银子放我出宫去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你果然还是恨我!

我又被困在宫里了。

可喜可贺的是我可以随意走动了。

最可气的是,每天半夜他都会跑过来跟我一起睡。

往往我早上睁眼的时候,他已经早起去上朝了。

只剩下身边残存的温度和被褥的凌乱让我知道他昨晚又来过了。

皇宫很大,大到我每天都往外跑却始终走不完。

有时候我会溜达到御膳房,看看当天的食谱。

今天往御膳房走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叫骂声。

出于好奇,我凑了过去。

跟着我的宫人们也悄咪咪的贴了过来。

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大群人趴墙角偷听御膳房的人吵架。

听了会儿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年纪小的宫女因为嘴馋偷吃了御膳房新做出来的松子糖。

我见那小宫女被骂的实在难过,瞬间想到了自己。

小时候,姐姐妹妹们都有零嘴,我馋的时候也会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例银去买一些最便宜的蜜饯和糖果回来,跟肖卓一起分着吃。

那时候虽然过的苦哈哈的,却是我为数不多回忆起来就觉得甜蜜的过往。

那回忆里掺杂着各类糖果的清甜。

于是,我走了进去。

偌大的皇宫里,皇上的女人少得可怜,很不巧,我勉强能算得上是他的“女人”。

所以,御膳房的人一见了我,瞬间停止了呵斥。

只剩下那个五六岁的小宫女还在抽泣着。

“为何要这般骂她?”

我不悦的问道。

御膳房的御厨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回道:“皇上每日都要御膳房准备一些糖果,今儿的松子糖刚做好就被她给偷吃了,摆不成碟,奴才也是担心皇上责骂……”

我叹息一声,把跪地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宫女给抱了起来。

结果她眼皮子一翻,竟给吓晕了过去。

我哭笑不得的把小宫女递给了身后的宫人,想了想,估计肖卓现在当了皇上,情绪阴沉不定,万一因为一碟子糖而动怒,到时候倒霉的就得是一群人。

想到这里,我把送糖的活儿给揽下来了。

正阳宫,肖卓在里头见大臣。

据门口的小太监回禀,道是皇上心情欠佳,一直催着要糖吃。

我忍俊不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松子糖,他果然还是那个年少时口是心非的肖卓。

怪不得御膳房的人那么生气,按肖卓的脾气,想吃的东西没吃到,绝对会发火。

我对着小太监点点头,示意我送进去。

小太监感激涕零,赶紧给我放行。

不等走近,就听到了肖卓愤怒的声音。

“朕有皇后!”

我停住了脚步,不太敢继续往里走,又想继续偷听,于是,人就顿在那儿,努力的竖起了耳朵。

“皇上,您虽年轻,却要顾及国之根本,您后宫空虚,即便是娘娘善妒,可她又没有受封,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皇后,您不能膝下无子啊皇上!”

有个大臣痛哭流涕的劝道。

肖卓愤怒的砸了茶杯,一声闷响伴随着器具破裂的声音,里头还夹杂着他的怒意:“朕膝下有没有子嗣跟尔等有什么关系?前朝皇上儿子多,还不是都被朕给杀了?儿子多就管用吗?朕的皇后年轻时因着逃难伤了身子不能生育,难道你们还要逼朕停妻另娶不成?”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说我不能生育,还是旁人逼他另娶而觉得气愤。

总之,我突然就怒了。

掀开门口的东珠帘子,几步就走了进去,地上果然跪着一堆大臣,老的少的什么样的都有。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不能生育了?”

我找了个理由梗着脖子跟他对峙着:“你凭什么造我的谣?”

肖卓脸上的怒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冲了进来,跳着脚的跟他吵架。

“你……承认是朕的皇后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我,听了他喜不自胜的话后瞬间萎靡了下来。

靠,又着了他的道了。

满皇宫除了伺候的除外,只有我一个女的,他天天给我洗脑我是皇后,时间长了,即便我怎么抗拒,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他刚刚那样说,我一时冲动竟然给他找到了借口。

真贼啊!

但是,我打算来一个死皮不要脸,就是不承认这一茬。

“什么承认不承认的,我就问你,为什么要说我不孕不育?”

我涨红了脸吼道。

正所谓,理不直气也壮。

满殿寂静无声,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大臣们各个儿安静如鸡,只剩下我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

肖卓突然对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一笑,真如暖阳下盛开的木槿花,甚至还荡漾着丝丝的志得意满。

“那,咱们生生试试?”

我失魂落魄的从正阳宫走出来的时候,肖卓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肯散去。

他说,要跟我生孩子。

这一句话,仿佛惊起了我无数的噩梦。

那些逃亡的日子里,说真的,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我爹说我是丧门星,连和亲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连带家里人跟着遭殃。

嫡母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下三滥的女人,跟我娘一样。

二姐知道我失身后,特意冲过来给了我两耳光。

她骂我,说我败坏门风。

所以,举家外逃的时候,他们把我丢下了。

那时候,我爹告诉我,说肖卓被他送走了,运气好他能活下来,运气不好有可能死在敌人手下。

他冷漠的看着我,如同看一件被丢弃了的旧物件。

他说:“芮儿,你好自为之!”

华丽的马车离我而去,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我身无分文,茫然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

世道乱了,我一个女子又如何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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